【带卡】青色杀人（1）
*国中同学堍和卡本来是好基友因为各种原因分开后成年再次相见
*中篇预计
【壹】
事情是在带土杀人以后变得不一样的。
不管是那张两个人一起听过的CD，那个青色的CD机，那个他们相遇的学校后仓库。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在带土杀人之后。
准确的说，是在卡卡西杀人之后。
卡卡西以为他从此就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挥发了，一缕烟也不剩的。那个人的眼睛很亮，在黑暗里也能闪闪发光。自己曾经那么喜欢他，现在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他去哪里呢，在坐牢么，死掉了么。
如果没死的话，现在吃饭了么。
卡卡西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但是自己饿了。
很多时候卡卡西觉得，饿了和要去吃饭之间是没有联系的，就像想他了和去见他也是没有了联系的。
月亮很亮。
卡卡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青色的月亮，然后低下头去裹紧了大衣，真的是很冷。
然后卡卡西再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他。
他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但是卡卡西觉得那应该就是他。
站在路边的灯下，青色的灯光包裹住高挑的男人。卡卡西记得，他以前是没有自己高的，也许是和自己一样高吧，他不确定。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半张脸露在光里。光里的那张脸很熟悉，黑暗里的那张脸很陌生。
卡卡西停下脚步隔着洋洋洒洒的雪望向男人，男人也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卡卡西看不懂，也不敢看懂。
男人的名字卡在卡卡西的嗓子里，像是生吞下去的蛋黄，缓缓地在食道里上下磨蹭，令人作呕。
「怎么，不用坐牢的日子过了太久，认不出我来了么。」
男人朝着卡卡西走过来，黑暗中布满伤疤的半张脸阴冷而狰狞，充满了对卡卡西的厌恶；光亮中英气的半张脸充满了蛊惑，似乎表达了对卡卡西无限的思念与爱意。
卡卡西幻想过无数次他还活着，令人再次相见的场景。
真正到了眼前，他却想后退，然后逃跑——逃到没有男人的地方，在慢慢思念男人曾经的模样。
「你就是这么对待，替你杀人的人么。嗯？卡卡西？」
男人走过来把路灯的光线悉数挡住，把卡卡西笼罩在一片青色的黑暗里。
卡卡西觉得小腿止不住地发抖，一直以来都想要赎罪，可是当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恨着他时，他又怕了。
他恨着他。
「卡卡西，你不认得我了么？嗯？」
「带……」
卡卡西努力克制住发抖的牙关，想要叫出男人的名字。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喊出男人的名字。
然后，他醒了。
宇智波带土一开始和其他人一样，很看不惯旗木卡卡西——那个年级第一名。
换做是谁都会讨厌吧，那样的人。
喜欢独来独往，不把人放在眼里，学习成绩好，老师对他百般喜爱。
带土讨厌卡卡西看人的眼神，那种怜悯的，仿佛在看人间渣滓的眼神。
他当他是神么？
带土啐了一声，用力踢飞了脚边青涩的易拉罐，易拉罐迅速凹陷下去用力地撞上仓库然后飞走。
然后带土听见了，群殴的声音。
说是群殴其实并不准确，是很多人在围打一个人。也并没有出现小说里很厉害的以一当十，就只是单纯的一个人趴在地上被打。
仅此而已。
校园暴力事件在带土的国中很常见，他本来是不打算管的。
直到躺在地上的那个银发少年，抬起眼睛望着带土的方向，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墨色的眼睛带着鄙夷而怜悯的神色。
然后他轻轻，嘲弄地笑了一下。
带土就蹲在那里看着那群人对着少年拳打脚踢，少年并不还手，只是偶尔躲一下躲开要害，然后就继续嘲弄地笑看着带土。
带土觉得，他应该是被蛊惑了。
后来那群人走了，带土慢慢走过去，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
「喂。」
少年没有出声，只是肩背轻轻起伏着，喘着气。
「喂。」
带土伸出脚去轻轻碰了碰少年，少年动了一下，嫌弃地看着带土的脚。
「旗木卡卡西。」
「哈？」
「我的名字。」
带土心说谁不知道，全校都知道你的名字，讨厌鬼。
带土从少年旁边坐下来，拿出青色的CD机开始听歌。卡卡西有些吃力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也坐下来。
夕阳从废弃仓库的窗户里照射进来，打在地上变成稀稀拉拉的青色。
「你在听什么？」
卡卡西用纸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拨了拨凌乱的头发。
带土看着少年垂下长长的眼睫，带着些若有若无的微笑。
是嘲笑也说不定。
「你听过么，晓的歌。」
卡卡西没有回答。带土摘下一只耳机递过去，卡卡西垂着眼睛看了一会那只耳机，伸手接了过来。
带土看着那只苍白的手上，隐隐透出青色的纹路。
「为什么不还手？」
「嗯？」
卡卡西闭上眼睛靠在背后的墙上，耳机里传来少年们用力的嘶吼，他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摘下耳机。
「那些人打你，为什么你不还手？」
带土看着卡卡西靠在墙上，苍白的皮肤被盖上一层青色的光芒。然后卡卡西睁开眼，墨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整个世界的嘲弄。
「因为无聊。」
「因为无聊，所以想看看他们表演。」
带土从心底觉得这个天才的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因为他们是垃圾啊垃圾，你不会懂的。」
卡卡西摆了摆手，细长的白色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像是飞舞的白色鹭鸟。
带土也靠在墙上，在卡卡西的身边闭上了眼。
从那天以后，他们成了朋友。
后来，带土也赞同了卡卡西的观点。
他们是垃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