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汤总爱上我 :-P
复健期

【带卡】Loop

*loop:n.回路;圈,环

           vt.(使) 成环,(使)成圈; 以环连结; 循环

*送给无九老师 @takada 和汤圆老师  @汤圆菌王美味锅

*BGM走这里

  

  

痛。

浑身都很痛。

要死掉了一样的痛。不如说已经死掉了也说不定。

死了原来是有这么痛的吗。

  

“我要把…我的写轮眼…送给你。”

  

有人在说话。

宇智波带土努力地睁大眼睛,只能看到面前有两个模糊的影子。疼痛像让他的身体像被蚕食的桑叶,一点一点密集的感到自己的毛孔自己的细胞都在消逝呈碎屑的状态。

  

“无论村里人…会说些什么…你都是个…优秀的上忍…”

  

有人在说话。

带土想抬起手抹一下被烟尘和血迹模糊了的眼镜,这一意识却没有被传递到自己的手上,没有任何一个身体部位接受他的神经意识。

有白色的的光影在眼前闪来闪去。

  

“这是…我的心意…”

  

眼前的景象随着遥远的声音一点点清晰起来,带土眯了眯眼睛,看到眼前跪着的少年,斑驳的血和泥沾满了他的脸。

  

“收下吧...”

  

收下什么?这个少年是谁?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难过?

带土想开口问他,却被嗓子里浓稠的液体堵住了,是锈铁的味道。

  

“我快要死了...”

“可是还能成为你的眼睛…继续看到未来…”

  

突然视线消失了,带土的眼前被一片黑色所蒙蔽,有温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比眼泪还要厚重。

  

“卡卡西…”

  

最后一声叹息像一阵烟雾,冰凉地混入了带土的呼吸。

带土突然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眼睛。

  

  

宇智波带土猛地睁开眼睛,被自己突然用力的一声吸气声所惊醒。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慢慢平复自己在梦里似乎很大,现实中却只是陡然加重了一点的呼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眼球离开自己身体的茫然。

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

那个叫卡卡西的人,到底是谁呢。

带土坐起身,伸手去拿床头柜上剩了一口水的水杯。电子表发出的绿光投射在玻璃桌面上,仍然散发着梦魇的气息。杯底的水屑随着带土的动作摇晃起来,又升腾到水面上,很快进入了带土的身体里。

朦胧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爬到带土的脚下。

天又亮了。

带土抓着电车的吊环,看着玻璃窗里自己的影子,一双黑色的眼睛被印在窗外不断变换的树影上。带土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是陆续下车的女高中生,裙子的下摆在大腿跟笼罩了一层阴影,随着她们的动作像是涨落的潮水,升起又落下。

依然是无聊的现实世界。

梦里少年奇怪的装扮,和飞扬的尘土,斑驳的血迹——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景象。

如果说梦是现实的反映,那么这样反复折叠的梦境,带土去哪里遇见呢。

  

白色的影子,像是书页角落里飞快闪过的阳光,潮水里急速闪现的飞鸟,从带土的视线里划过。

带土猛得贴近玻璃,试图从混乱的人群里找到那个白色的影子。他推搡着人群下了车,茫然地四处跑动。

哪里都没有。

那个和梦里一样,白色的影子。

哪里都没有。

  

  

黑板角落里的“うちは オビト”被擦掉了一个边角比划,压缩成佝偻的形状蜷在那里。

“又迟到了呢,宇智波君,早上的值日我帮你做了,下次可不要再忘记了。”

少女的影子遮住了带土室内鞋的前端,从空气里传来的少女的体温很快夏日的炎热灼烧掉了。

“谢了野原。”带土笑着挠了挠头,抬起眼睛望向温柔的少女,“老是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话,下次早点起床怎么样?”野原琳笑着敲了敲带土的桌子,干净整齐的指甲圆圆的,飞快的折闪了一下日光,发出鳞片的透明度。

是那双手,取出了自己的眼睛,在梦里。

带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早上坐车时在候车处哪的免费硬糖,丢到琳的手中。琳剥开糖纸丢到嘴里,把糖纸留在了带土的桌子上,摆了摆手走开了。

透明的糖纸把日光聚集在一处,浓缩成一个小圆点投射在带土的桌面上。

带土把糖纸揉成一团,抬起手来用力一掷。团成球的糖纸被丢到垃圾桶的边缘,弹了出来。

带土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弯下腰捡起糖纸扔回了垃圾桶里。

发出“啪嗒”的清响。

  

蝉的声音大了起来。

  

  

被太阳烫的发热的水管。从里面刚刚流出来的水也是温热的。

带土把水龙头拧到上面,把下巴迎上去。水打湿了他坚硬的头发,顺着体操服的领口滑了下去。带土抹了把脸关上水龙头,转头望着足球场的方向,随着球应声入网和少年们一起发出叫好声。带土用毛巾擦了把头发,准备回教室把体操服换下来。

他绕过被桧树遮蔽的球场旁的小路,向着回教室的楼梯走去。

踏出树影的一瞬间,带土被反射日光的白色晃了一下。渐渐散去的鱼鳞云不小心遮蔽了太阳,使得带土得以重新抬头望向台阶的高处。

穿着校服衬衫的少年站在高处,紧紧地抿住的嘴边有一颗小小的痣,沾染在白色的皮肤上。

带土睁大了眼睛。

太阳重新挣脱了云雾的束缚,很快投射在少年的身上,被隐蔽的白色飞快的闪过带土的眼角。

就是他。

梦里的少年。

就是他。

  

旗木卡卡西看了一眼怔愣在台阶下浑身是水的少年,又把视线重新移动到足球场上,抄着裤子口袋慢慢走下台阶。

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带土猛得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腕。

“喂等一下。”

卡卡西侧过头望向少年,前额的发丝被风吹起来一瞬间,慢慢地垂落在他的眉尾。

“有事吗?”

“我们见过的吧。”带土眼前少年漠然干净的脸和梦里那个更幼小一些,沾满血泥和灰尘的脸重合在一起。虽然梦里的人戴着黑色的面罩,但带土毫不犹豫地认出,他们就是一个人。

“我不记得我们有见过。”少年抽回自己的手,转头想要离开。带土又伸出手去拉住他,握住那片被他用力捏住而发红的手腕皮肤。

“见过的,在梦里。”

卡卡西哂笑了一下,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莽撞的少年很是有趣。

“你认错人了。”

“喂!”带土想和他解释清楚,突如其来的心脏疼痛使得他的身体忽然濒临迸裂的状态,他抓着卡卡西的手腕,倒了下去。

  

蝉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要把…我的写轮眼…送给你。”

“无论村里人…会说些什么…你都是个…优秀的上忍…”

“这是…我的心意…”

“收下吧...”

“我快要死了...”

“可是还能成为你的眼睛…继续看到未来…”

  

带土猛地睁开眼,突然映入视野的光线过于明亮,使得一片黑暗凝聚、结晶在带土的眼前。他用力闭上双眼再睁开,消毒水的气味很快钻进了他的口鼻,涌入他的肺部。

“你醒了。”

带土转头望向右手边。卡卡西坐在那里,一本发黄的文库本放在他的膝盖上,侧面贴了图书馆标签的胶带微微翘起来。

“你突然晕倒了,在楼梯那里。”

卡卡西看着带土一直盯着自己,不自在的摸了摸脸颊,皱了皱眉。

带土默然不语地看着卡卡西站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你的名字,是旗木卡卡西吗。”

卡卡西看着带土眉尾靠近发际线的一道浅浅的疤痕,迟疑地点了点头。

带土望着迎着日光站立的卡卡西,尽管站在远离窗口的地方,但那种不详的苍白,仿佛被自身内部的光芒映地明晃晃的。

  

蝉的声音大了起来。

  

  

冰。

带土伸手在冰柜里来回拨弄,迟迟没有决定要买哪一只。就算吃到嘴里了,想吃的那一只似乎永远地被留在了冰柜里。

下午六点,炎热变得稀疏了。南面的天空上,开始慢慢坠落的太阳被慢慢铺开的白雉鸠尾巴模样的云挡住了。

浓重的影子投到了便利店的窗户上。

“决定了么?”

带土猛地从巨大的回音和厚重的回忆里惊醒过来,随便拿了一支冰走到柜台前,尴尬地笑了下。

“那就这个吧。”

“果然要决定吃哪只,是很困难的事情吧。不如说做出选择本身,就是对人类的挑战。”

有些温柔的絮絮叨叨的话语包裹着带土的身子,带土笑了笑,看着那双扫描冰的条形码的手,觉得有些熟悉。于是他抬起头,顺着那双苍白的手腕望上去。

对上了一双温柔的黑色眼睛。

带土愣住了。

“一共一百日元。”

带土伸向裤子口袋的手没有反应。指尖黏腻的汗水沾染了硬币的边缘。

“这位客人?”店员伸出手晃了晃,白色的发尾被压在帽檐下面,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带土望着店员的名牌,发黄的硬壳后面,写着打印不均匀的“はたけ”。

“那个,如果不冒犯的话…”带土把硬币递到店员的手里,盯着对方下巴上浅浅的痣。“你的名字,是叫卡卡西吗?”

店员有些惊讶的眯着眼睛笑了笑:“如果是发音的话,是カカシ没错哦。”

名字是旗木卡卡西的便利店店员微笑着把袋子放在带土伸出的手里,门口的风铃清晰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格外接近碎裂的声响。

“感谢惠顾。”

  

蝉的声音大了起来。

  

  

被窗格切分地恰到好处的日光匍匐在电车的地板上,偶尔有所折叠,攀附在了行人的小腿上,不太在意对方身上分泌出的汗水。

冰化了,饱含着糖分的冰水从袋子里渗透出来,滴落在电车的地板上,发出侵蚀的响声。

带土把头放在座位靠背上仰头看着晃来晃去的电车手环,便利店里的卡卡西、学校里的卡卡西、还有梦中的卡卡西,他们的脸庞相互交错地重合在一起。

毫无疑问他们是同一个人。

可是无论怎么想,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名字,这些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常理。一般的规律。通常的道理。

说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旗木、卡卡西…”

带土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刚才上车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突然发出了应答。

“哎哎?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带土意外地侧过头去,对上身旁的男人眯着眼睛笑得像月牙的双眼。男人穿着西装,即使是汗水也会立刻蒸发的现在依然穿着严肃的西装,白色的鬓发被缠在耳后的口罩袋带子上。

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本封面看起来就十分羞耻的低俗读物,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共场合公然阅读这种书目的原因,才戴上了口罩。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带土看着眼前第四个出现的卡卡西,叹了口气,重新靠回椅子背上,小声地嘟囔。

“这是我应该问的问题才对吧…”

“哎哎?”旗木卡卡西收起了那本书,无奈地挠了挠头发:“原来我的名字,重名几率是这么高的吗?”

和梦里的卡卡西,学校里的卡卡西,便利店的卡卡西都不一样,这个卡卡西带着令人厌烦的笑容,现阶段的带土还没有学会怎么判断这个笑容背后的含义。

“我要下车了。”

说罢带土猛地站起身冲撞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下电车。

还没有拆开的冰,已经碎裂在了地板上,不久就被卫生员扫进了垃圾桶。

    

蝉的声音大了起来。

    

  

带土甩上房门,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深夜的确是在朝着悲剧的深渊飞奔。

如果说混乱的神志已经把带土引到这种漩涡起伏的黑色深渊前边,那么最后就只剩下投身水底这一个选项了。

空调干燥的声响和母亲肚子里翕动的声响重合起来。

睡意像是怏怏不乐的波浪,细碎的茶绿色棱角刺痛着带土的大脑,然后慢慢包围了他。

  

  

“这是…我的心意…”

“收下吧...”

“我快要死了...”

“可是还能成为你的眼睛…继续看到未来…”

  

“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

  

“收下吧。”

  

  

蝉鸣声戛然而止。

  

带土坐起身,梦的语音还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闹钟的绿色灯光变暗了,时间停在了半夜两点,没有再继续前进。带土伸手拿过闹钟,用力拍打了几下,绿色的灯光彻底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去冲了个澡。

  

“又迟到了呢,宇智波君,早上的值日我帮你做了,下次可不要再忘记了。”

“哎?可是我昨天已经…”

带土望着今天也站在自己面前的野原琳,愣了一下。他伸长了脖子去看黑板,黑板的右下角依然写着“うちは オビト”,被擦掉了一个边角比划蜷在那里。

他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口袋,但是那里已经没有糖果了——今天神思恍惚的他,没有在候车时拿起糖果。

“不好意思的话,下次早点起床怎么样?”野原琳笑着敲了敲带土的桌子,转身离开了。带土看着她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糖果,糖纸被她团成一团扔向垃圾箱。琉璃色的糖纸球砸到垃圾桶的边缘,弹了出来。

带土望着那颗安静地躺在那里的糖纸球,心跳的声音包围了他的耳膜。

  

蝉的声音又开始了。

  

带土穿着体操服远远地看着球场上叫好的人群,今天也进球了,那个男生。他转头走向昨天碰到卡卡西的楼梯,在最后一节台阶处坐了下来。

树影遮蔽了他的半个身子。

“能起来一下吗?你挡住路了。”

带土抬起头,抄着口袋的卡卡西站在那里。背对着阳光的他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带土慢慢站起身,把路让给卡卡西。从他面前经过的卡卡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眼睛无论是和梦里,还是和昨天都一模一样。

即使是在下午两点白昼的包裹下,依然有寒意慢慢侵蚀了带土的身体。

  

经过便利店的时候带土站在窗口望向柜台,白色的身影果然站在那里,安静又温柔。

坐在和昨天相对的电车位置上,白色的身影果然坐在了对面,手里翻动着低俗读物,眼睛眯起来笑着。

果然。

果然是这样的。

带土跑下电车飞奔回学校,拉开空无一人的教室门,跑上讲台用力地擦掉右下角日直学生的名字,即是他自己的名字。

灰白色的粉笔尸屑粘在了带土的皮肤上,堵塞了代谢繁忙的毛孔,但是很快就被汗水濡湿了。

  

蝉声依然响着。

  

带土推开教室门走进去,琳已经在浇花了。

“啊啦,宇智波君今天来得好早!”

带土没有说话,他转头看着黑板。

黑板角落里清晰地写着“うちは オビト”,被压缩成佝偻的形状蜷在那里。

他走上讲台,在之前被擦掉了一笔,现在却完好无损的笔画上,轻轻抹了一下。

“这下就和昨天、明天都一样了。”

带土说。

  

  

“刚才没事吧?更换营养液的时候我不在。”

旗木卡卡西脱下火影袍走进地下实验室,春野樱抱着笔记板对照显示器记录着今天的数值。

“卡卡西老师来啦,刚才不小心碰到了额头,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修复的。”

樱伸手敲了敲装满营养液的巨大玻璃柱体,笑了笑。

卡卡西点点头,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玻璃。

“我看到了那个疤,是刚才磕的吧?”

卡卡西指着培养缸里的男人眉尾靠近发际线的一道浅浅的疤痕,来回比划了一下。

“你看到啦?”樱尴尬地笑笑,“不小心啦不小心,是今天来实习的医疗忍者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手滑了。”

培养缸里的男人吐了个泡泡。

“他肯定是听到了。”

卡卡西笑着挠了挠头,搬了个椅子从男人面前坐下来。

“你们聊吧,那我先出去啦。”樱抱起自己的试验资料转身离开房间,她透过缓缓关闭的门缝看着卡卡西望向玻璃缸里的男人,对方的眼角已经泛起了细纹。

樱伸手关上地下实验室的门,叹了口气。

“这样…真的好么。”

  

“晚上好,带土。”卡卡西看着培养缸里紧闭着双眼的带土,不由自主地又把视线定格在对方已经凹陷的两只眼窝上。

“今天又做了什么梦吗?”

卡卡西揉了揉额角,慢慢闭上眼睛。

  

维持着宇智波带土生命的巨大机械发出轰鸣声,离卡卡西的神思越来越远,渐渐变成了蝉鸣。

蝉鸣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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