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袋小路（上）
*题目袋小路（ふくろこうじ）的意思是“死胡同、死路”
*痞子堍X学生卡的都市爱情喜剧
【上】
旗木卡卡西对走夜路这件事情怀有隐秘的向往。陌生人与陌生人在昏暗的街道相向而行，灯下相遇得到一瞬间看到对方的机会，又要小心地避免眼神的接触，接着快速地背道而驰。
旗木卡卡西不止一次在打工后回出租屋的巷子里遇到过符合他喜好的男生，有时候是男人。在与对方相视再擦肩而过的瞬间，卡卡西已经把十年后他们的故事在脑海里过了一个遍。
最终只能推了推口罩上沉重的圆框眼镜继续向着巷子里走去。
卡卡西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是没和人上过床。只是在几次少年意气的说散就散后，他开始渴望一段踏实而稳定的恋情，这反而更加阻碍了他开始一段新恋情的步伐。
在推了推额头上的针织帽后，卡卡西抬手看了一眼刚才和一个男人擦身而过时对方塞在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他认真读了两遍那串号码，然后攥成一团丢到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他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在卡卡西路过转角背过手去摸索书包里的手电筒时，他突然被人拦腰搂过贴近了人体的温度。对方紧紧地扣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而男人自己背靠在了巷子的墙上。
“干什么……唔！”
男人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头吻了上来，在卡卡西愣住的瞬间，冰凉的手从他裤子里伸了进去胡乱摸索。卡卡西气得正要破口大骂，对方突然握住他下面让他打了抖抽了口凉气，男人的舌头就这样伸到了他嘴里，去顶撞他冰冷的牙齿。
“我艹你……”
卡卡西伸出手狠狠地打在对方的腹部，男人吃痛地闭嘴，牙齿咬到了卡卡西的下嘴唇。卡卡西好不容易推开他没想到对方又抱了上来。
“对不起，就一会，就一会。”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逗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卡卡西愣了一下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男人一下就抱住了他再度吻上。
巷子的另一边跑出来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到纠缠在一起的卡卡西二人捂着眼睛啐了一口往巷子另一边跑去。
“呸臭不要脸的同性恋……那小子呢？？”
杂乱的跑步声消失在巷子的尽头，这边几乎让卡卡西腿发软的绵长的吻才缓缓结束。对方撑着卡卡西的肩膀直起身离开他，卡卡西抬头望向带着兜帽的男人，只能看见一个被打的青紫的下巴。男人的眼睛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对着卡卡西眨了眨。
“对不住了兄弟，借个嘴。”
卡卡西愣愣地看着男人跑到巷子另一边的小店门口，利索地撬了锁着单车的链子骑上就走。走了两三米又倒了回来帮卡卡西拉上了裤拉链。
男人点了根烟，把空烟盒扔在地上，眯着眼睛对着卡卡西摆了摆手：
“对不住了哈！”
然后蹬上自行车绝尘而去。卡卡西站在巷子的拐角处，看着男人提起屁股歪歪扭扭蹬着破车的背影，低低地骂了一句，踢飞了地上的空烟盒。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接近凌晨了，舍友猿飞阿斯玛给卡卡西开了门。卡卡西以为他是赶毕业论文才这么晚还醒着，结果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房间里传出来他女朋友低低的呻吟声。
卡卡西有点无奈地把书包甩到一边，从柜子里拉出被褥来铺在榻榻米上，然后把自己摔在上面望着头顶的吊灯发呆。
巷子里那个带着寒气的吻和对方冰冷手指在身下的触感立刻回到他的脑海里，他发现自己勃起了。卡卡西伸出手盖住眼睛，开始计算上次自己的东西和别人的手亲密接触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旁边的房间里传来嘎吱嘎吱的摇床声，然后随着阿斯玛的吐气声一起发出了剧烈的响声——行军床再一次被他弄塌了。
“你能不能换张床？”卡卡西把手搭在嘴边冲着隔壁喊
“……没钱。觉得乱下次我们去你屋。”阿斯玛女友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
这间出租屋除了房东老爷子的房间以外还有三间屋子，一间是有榻榻米的属于卡卡西，一间搭了一张行军床的给了阿斯玛，剩下一个房间还没有租出去。
卡卡西扯过书包拿出手机来，打开app翻动着附近的同性约炮信息。灰白色的屏幕一下子变成昏暗的界面，一张张照片从指尖划过，看了半天还是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洁身自好洁身自好。一边这样想着卡卡西坐起来拿过纸巾盒锁好门开始进行手工活动。
结束的瞬间卡卡西望着投在窗帘上浅浅的飞蛾影子，无端地又想起那个男人的下巴，长了青色的胡茬。
有趣的家伙。卡卡西心想。他把纸团丢进垃圾桶，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自己严重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挂在苍白的脸上，一副肾虚的样子。
卡卡西觉得他可能大概也许有点想谈恋爱了。
对于被排挤这件事情，卡卡西是再熟悉不过的。人类大多有从众心理，也喜欢把自己掩藏在大多数里，这也许是来自群居动物尚未退化的自保意识。与之相对的，一旦出现了与大潮流所违背的，不管是谁都要上去踩一脚表明一下立场。
有些尴尬地坐在大学同班聚餐的桌前，卡卡西望着一张方桌四周只坐了自己，而其他桌子宁愿挤六个人也要凑在一起的局面，耸了耸肩——何苦啊何苦。
“喂旗木！过来坐啊！”
高个头的男生刚招呼了一句，就被旁边的女生拉着坐下了。
“搞什么啊，你不知道他是同性恋么……万一传染什么病怎么办！”
男生有些讶异：“真的假的？”说着抬起眼睛望了一眼卡卡西，两个人的视线相对，男生尴尬地笑了笑。卡卡西也回了一个微笑，转过身把筷子插进纳豆里搅来搅去。
从小到大卡卡西不少为自己的性取向烦恼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只是喜欢同性别的人，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呢，真是大惊小怪。
卡卡西在大家换第三家喝的时候告辞了，独自站在居酒屋的门口等的士。冷风灌进他的围巾里，卡卡西感到自己脑门上的血管绷紧了突突地跳动，他捂住头吐出一口酒气。
“啊还是喝多了……好痛。”
把自己的大衣裹紧了一些，卡卡西恹恹地伸出手招了一下的士，对方载着客人呼啸而过。卡卡西把手攥成一个拳头又收了回来，靠在电线杆上遏制着呕吐的欲望。
“糟了好想吐……”
在第三次招手失败后，卡卡西扶着杆子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吐一下，刚目测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哥冲撞了他一下蹲在那里吐了起来。
生不逢时。卡卡西悻悻地倒回头又靠回柱子上，伸手捂着嘴巴，试图把酒气和胃里的酸水堵回去。他扶着墙壁准备慢慢地走回去，仔细辨认了东南西北后，漫长的旅程开始了。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移动过了两个巷口，在拐弯的一瞬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哎哎看着点兄弟！”
对方把他扶正了靠在墙上，手收回去卡卡西又软了下来，倒回对方身上。
“别这样啊我和你讲，我虽然喜欢男的但是对投怀送抱的一向不感兴趣你别……”
卡卡西伸出食指堵住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巴，抬起眼皮认真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兜帽下坚毅的下巴长了青色的胡茬。卡卡西伸出两只手捧住对方的脸，“啪”地一声。
“哎你怎么找事……”
“哦，原来是你。”卡卡西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勾着对方的脖子就不放手了。男人看着卡卡西迷迷瞪瞪的样子，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认真看了看，好像回想起来什么。
“咱们是不是见过？”
卡卡西满意地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他嘴里的酒气熏地男人头晕眼花，对着那张薄薄的嘴唇就想吻上去。
“这不怪我，兄弟是你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是都和你说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卡卡西拉着男人的衣领就要把嘴往上凑，男人摸着他滚烫的脸颊，讪讪地看了看四下无人，就准备低头。
卡卡西突然觉得肚子被男人的胳膊拐了一下，胃里的酒精不受控制地突然涌了上来。
“我艹你别吐！你别吐啊我说！”
男人来不及推开卡卡西，被吐了一身，他赶紧把卡卡西扶到一边去吐，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甩了甩，试图把上面的东西甩掉。
一本薄薄的驾照飞了出来，上面有点傻傻的证件照映在路灯下，名字一栏写着“宇智波带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