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萤
*短篇温糖水
*仔卡仔土正太物语
夜晚的木叶和白天是不一样的。静谧的浓重夜色里闪烁的灯火像是海底的荧光鱼，飞快掠过枝头的灼热空气和海浪卷起的习习声一样。
旗木卡卡西独自坐在公园的企鹅滑梯的顶端，望着星星发呆。若是望着夜空，会看到薄薄的云雾，把那星星来吞没了，又从尾巴里挤出来。看的时间久了，云雾就分开层次了，星星也有的近有的远了。
卡卡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可是他还是选择继续坐在这里。父亲答应了他今天一定会回来，这个公园是从村子门口回家去的必经之路，他从下午放学就一直坐在这里等了。
旗木朔茂这次出任务已经一个多月了。卡卡西知道如果父亲答应了他按时回来，绝不会拖到第二天的。这是他对父亲承诺的信任，更是对父亲实力的信任。
褪去白昼灼热日光的木叶夏日的夜晚，刮起微风来。
「喂，你在那里干什么啊笨蛋卡卡西。」
带土提着红豆糕站在公园的门口，他夸张地挤着眼睛辨认出那在月光下流动着银光的卡卡西的头发。卡卡西没有说话，伸出手招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带土提着小塑料袋跑到企鹅滑梯的顶上和卡卡西一起坐下来：「你在干什么啊不回家去。」
卡卡西看了一眼带土提着的袋子，伸出手去。带土眨了眨眼，把袋子移到身后面去。
「在等父亲。」卡卡西一边回答，一边悄悄伸手探向带土身后的袋子。
「哈？」带土又把袋子抱在怀里，拿出一个红豆糕吃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干嘛在这里等，回家去不行么？再说你怎么知道叔叔今天就回来啊。」
卡卡西叹了口气准备开始解释，张开了嘴又觉得要说的话太多，又闭上了嘴：「太麻烦了不想和笨蛋解释。」
「你这家伙！」带土忿忿地站起身来从企鹅舌头滑梯上滑下去，「我要回家了！」
「再见。」卡卡西挥了挥手。带土转身慢慢走着，等着卡卡西叫住他，结果一直走到公园门口也没有听到挽留的声音。带土默不作声地哼哧哼哧又走回来爬上滑梯，在卡卡西身边一屁股坐下。
「哼真是个不坦率的家伙！本大爷听到你在心底的呼喊了，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留下来陪你了！」
卡卡西看着带土嚣张的样子，笑了一下：「谢谢你带土。」
「哼哼，那我就收下你的道谢了！」带土耳根红了一下，抱着手臂转过头去不看卡卡西。
「那红豆糕……」「免谈！」
包围着公园的山毛榉的叶片下面潜藏着鸣叫的蝉，轻薄的翼脚摩擦着发出口哨声来。两个少年抱着膝盖坐在企鹅滑梯的顶上数星星。
「三十一、三十二……咦刚才好像数过这里了……什么吗烦死了！！！」带土眨了眨数星星数到酸涩的眼睛，泄气地低下头来不再继续数了。
「嘘。」卡卡西伸出食指抵到带土的嘴唇上，「会把别人吵醒的。」
带土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卡卡西的眼睛，那里面浓重的墨色和夜空一样，缀满了铂金色的星星。
带土红了一下脸，卡卡西撤回手指的凉意还残存在嘴唇上，他伸出手指去碰了一下，就飞快地被自己之间的热度盖过去了。
「将来啊，」卡卡西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话，「想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忍者。」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像是叹息一样被风卷起来。带土怔怔地看着说着这话的卡卡西，那和大声说出自己的梦想的带土不同，那样小心的声音是真的在说自己的梦想，带着不好意思惊动别人的羞涩。
「我……」带土吞咽了一下口水，也轻声说道，「我将来想要成为……」
「我知道，想要成为火影对吧。」卡卡西眯着眼笑着，转头望向带土。
带土没有说话，用力抿了抿嘴。其实他刚才不想说这个梦想的——虽然这个梦想也很重要。
将来我想成为能和你背靠背共同战斗的忍者。带土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觉得没能说出这个帅气的梦想有点遗憾，不过很快就安慰自己，那就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卡卡西吧，那一定是个和今天一样安静的夜晚，两个人并肩坐在星空下面。
突然肩膀上有了一点重量，带土侧过头去发现卡卡西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少年长长的睫毛从带土的方向望过去像是抖动的白蛾翅膀，鼓起的脸还带着婴儿肥。带土伸出手去戳了戳卡卡西的脸颊，心里偷笑这家伙还不是仍然像孩子一样。
卡卡西被带土戳得皱了皱眉，挥手打了一下，击中了带土的鼻梁。带土只能无声地痛呼着，揉着多了一个红印的鼻子。
整个世界像膨胀的泡泡突然炸裂了一样，发出真空的耳鸣声。夜空裂开了一个口子，星星都顺着掉在地上，一滴一滴和带土的心跳声印在一起，咚咚地回响着。
带土掏了一个红豆糕想吃，发现是最后一个了，看了一眼卡卡西的睡脸，把红豆糕又放了回去，决定给卡卡西留着最后一个。
一粒金色的星星从带土的眼前飘过，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以为是幻觉，却发现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星星。闪烁的星星飞舞着从四面八方出没，绕着两个人打着转。
「是萤火虫啊！卡卡……」
带土刚想叫卡卡西，突然意识到他睡着了，就赶紧捂住嘴巴，沉默地看着安静地散发着冷光的萤火虫。甚至有萤火虫停在卡卡西的头发上，和带土对视着。
带土被萤火虫盯得有些紧张，生怕卡卡西醒来见不到它们，赶紧屏住了呼吸。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握住卡卡西的手，两只小手有些汗津津地交叠着。
带土对着眼前的萤火虫许愿，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火影，卡卡西一定会是自己的左右手。如果自己当不上火影……
带土撇了撇嘴，觉得这个如果有点不甘心，可是他还是继续往下想着。
如果自己当不上火影，就勉为其难让卡卡西来当吧！
带土的瞳仁里映着萤火虫的冷光，像是摇曳的小小烛火。萤火虫充满了他们的整个世界，和夜空上的星星接连在一起，他们呼吸的声音和夏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把尘埃推出去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