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大海啊

丑闻·嫌疑人（1）

 
止鼬 带卡 校园师生设定

“嫌疑人”为带卡部分 

止鼬部分请戳 丑闻·胆小鬼（1）

 

像往常一样，带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节课结束以后了。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投在破旧的黄色窗帘上，印出一个浅浅的椭圆。

 

带土站起身，眼睛因为昨晚打电游打到太晚有些发昏，黑色的星星一股脑地冲进他的视网膜深处，他只能用手撑住床头，用力地眨了眨眼。床头上手机安静地放在那里，带土伸手拿过来划开，没有发现卡卡西的短讯——往常总会有一句“早饭已经买好了”“来的路上小心”之类的。

 

也许是今天还没来得及吧。

 

带土胡乱洗了把脸套上校服，将散开的鞋带胡乱地塞进鞋子里，拿过空空的书包就走。生锈的铁门随着他用力地关闭发出尖叫声，然后轰然关闭，墙角震落了的灰尘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伴随着一句可有可无的“我出门了”。

 

和往常一样急匆匆行走的上班族，和往常一样拥挤的电车，和往常一样紧紧关闭的学校大门，带土也就像往常一样，将书包从围墙上扔进去，然后后退了两步用力一跃，用手扒住墙头翻了进去。

 

然而门口值班室的老头没有像往常一样拿着扫把对着他狂吼，老头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地。

 

也许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带土耸了耸肩想。他拿起地上的书包拍了拍土，夹在胳膊里往教学楼走去。

 

第一节课已经下了，走廊里三三两两的人群挤作一团，气氛异常地热烈。有些人看到走过来的带土就停止了讨论，用一种带土说不上来的眼神看着他。带土没有理会，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教室在三楼，是离楼梯最远的那一间，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能到达。

 

带土走上三楼的时候，才觉得不太对劲。在他的右脚踏上三楼的一瞬间，走廊里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只有刻意压低了的杂乱呼吸声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所有人的眼神都盯着他，仿佛他是一个异类。

 

带土皱了皱眉，扯过一个男生的衣领，眼神凶恶地盯着他，像过去做过许多次的那样。

 

“看什么看？怎么回事啊？”

 

那猛然抬高地尾音带着一些不自然的惶恐，带土的声音像是没被盖好桌布的桌子，露出了心底的污渍。

 

那男生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机，带土松开他的衣领猛地夺过那只手机，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他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是三楼的三年级公告板，在一堆公文和通知的上面，赫然粘贴着一张照片。

 

那照片上的人带土再熟悉不过，那人温柔的眉眼曾无数次地入梦，那人修长的身体曾在他的面前舒展。

 

甚至那照片中的场景，带土也无数次回忆过——那是在放学后的办公室，带土和卡卡西，在做爱。

 

带土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带土转过头，茫然地望向走廊尽头的公告板

 

那里已经没有了照片，只有一个飘在空中半截的胶带，透露着那里曾被贴上了怎样的惊天丑闻。

 

 

六个月前

 

 

带土斜靠在树阴下，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就在高二暑假快结束的这个上午，他收到了分班结果。学校延续了许多年的按成绩排名分班的传统今年变成了完全打乱地随机分配——这与带土无关，反正在哪个班，带土也只是混日子罢了。

 

带土抬起头眯着眼望着远处的江边，那里正进行着一场虐待表演，而他作为站在所有施虐者顶端的人，远远地欣赏着。带土看着他们将那个肥胖的男人按倒在水里在揪出来，低下头点了一支烟。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拿了钱放他走吧。”

 

带土一发话，远处的男人被松开，仓皇地逃走了，那笨拙的样子像是一只企鹅。带土缓缓地喷出烟雾，看着那些灰色的气体慢慢被空气稀释。

 

短讯上新的分班结果给了他一个名字。卡卡西——那是他的新班主任的名字，带土记得那个老好人，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高二冬天的一个早上，带土依然把第一节课睡过去了，然后翻墙进了学校，和老大爷吵了几句嘴，校服扣子扣得乱七八糟地往教学楼走，迎面碰上了那个刚从停车场出来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卡其色的毛呢风衣，带着白色的口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见到带土男人突然停下来，就在带土以为他要对自己进行说教的时候，他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眯着眼睛对着他笑。

 

“还没吃早饭吧？不吃早饭上午的课就没有精神上了，拿去吃吧。”

 

带土接过那个袋子，里面装了三个红豆团子和一杯咖啡。带土望向比他还要矮一点的男人，男人依旧微微笑着，比那个冬天偶尔露面的太阳还要暖和。

 

带土没有说话，拎着袋子转头就走，等走到教学楼下面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里对他微微地笑着，扬了扬手示意他快上楼吧。

 

后来带土知道了，男人叫卡卡西，是他们学校的老师。

 

高三的开学典礼上，带土再次见到了卡卡西——这次是作为他的班主任。卡卡西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和其他老师学生打着招呼，脸上仍然挂着那暖洋洋的笑容。带土意识到他对谁都是这样的，不知疲倦地笑着。

 

卡卡西转头时看到带土正在看他，就对着他点点头，带着卡卡西惯有的微笑。带土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卡卡西转回头去。他握了握拳，刚才没有成功笑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知道卡卡西，还记不记得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在冬天的早上吃了他的早饭的不良少年。

 

带土眯着眼看着讲台上的的卡卡西把鼬任命为班长，并对他大加赞赏。对于鼬的事迹他早有耳闻，无非就是成绩优异能力出众的优等生。他下面的小弟无数次向他抱怨过这个心高气傲的天才，带土想着为了奠定他新一学期的混混头目地位，就拿这个鼬开刀吧。

 

下课时带土双脚架在课桌上，听着后排的小弟们大声说着昨晚的球赛，夹杂着各种粗口和黄腔，还有十分粗鲁的笑声。带土仰头看着坐在前排的鼬站起身向后门走来，他眯起眼睛与鼬对视。在鼬走出门后他站起身咳了一声，后几排头发染地颜色各异的男生们也站起身来跟在带土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鼬走向实验室区的洗手间。

 

带土走进洗手间，在看到鼬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那个优等生正坐在洗手台上，叼着一根烟玩手机。鼬抬起头对带土露出了一个笑容，把手机翻转过来，举到对方面前。

 

“要一起看吗？波多野结衣。”

 

 

TBC